民国将领13
文 张悦
在北京西城区宣武门附近,有一条南北走向的胡同,北起复兴门内大街南,南至宣武门西大街,全长1500米左右,这条路被称为佟麟阁路。佟麟阁是谁?为什么这条路要以他的名字命名呢?那还得从1937年的卢沟桥事变说起。
北京西城区佟麟阁路
1937年7月7日,日军悍然向卢沟桥附近驻守的中国军队发动进攻,驻防卢沟桥的第29军奋起反抗,卢沟桥的枪声响彻了华北大地,中华民族全面抗日战争从此开始。
侵华日军的猖狂进犯使29军的将士们震怒,他们争相请求上阵杀敌。但是也有一些军官在战与和之间犹豫不定,在这种情况下,代理军长为了鼓舞士气,让大家万众一心的投入战斗、守卫阵地,决定召开军事会议让大家打消疑虑,这位代理军长就是佟麟阁。
佟麟阁(1892年-1937年),字捷三,河北保定人,早年参加冯玉祥的部队,因作战英勇被誉为“十三太保”之一。1933年曾参加长城沿线的抗战,抵御日本对华北地区进犯。1937年卢沟桥事变前后,佟麟阁将军以代理军长的身份负责驻防北平的第29军军务。
战前动员会议在南苑召开,会上佟麟阁慷慨陈词:“中日战争是不可避免的。日寇进犯,我军首当其冲。战死者光荣,偷生者耻辱;荣辱系于一人者轻,而系于国家民族者重。国家多难,军人应当马革裹尸,以死报国。”与会军官一致拥护,纷纷请缨杀敌。
随后,佟麟阁以军部名义向全军发布命令:“凡有日军进犯,坚决抵抗,誓与卢沟桥共存亡,不得后退一步。”这番话振奋了第29军的将士们,他们斗志昂扬地投入了抵御日寇的战斗中。
守卫卢沟桥阵地的中国军队
从7月7日到7月11日,日军先后进犯卢沟桥车站、宛平城等处29军阵地。在佟麟阁的率领下,29军将士们奋起抵抗,特别是大刀队与日军展开了激烈的白刃战,多次挫败日军的猖狂进攻。但是此时北平城内的主和派却打算与日军议和,并给主持平津政务的宋哲元施压,企图将卢沟桥冲突“地方化”“就地解决”。佟麟阁多次劝阻,但收效甚微。
在所谓“和平条约”签署后,日军仍然多次冒犯,佟麟阁再次苦劝宋哲元,请求增强北平防务。7月27日,对日军一再冒犯忍无可忍,宋哲元终于同意,并通电表示:“日人欺我太甚,不可再忍,拒绝日方一切无理要求,为国家民族生存而战!”宋哲元命令佟麟阁将29军军部迁往北平,但是佟麟阁拒绝了,他要坚持在抗日第一线,与守卫南苑的将士们待在一起,共同保卫南苑这个军事重地。
佟麟阁
第二天,日军“华北驻屯军”开始进攻南苑。然而,当时守卫南苑的只有29军卫队旅、骑兵第9师留守的一部以及北平军事训练团、平津大学生军训班等共计五千余人,而且武器、弹药缺乏,但是佟麟阁坚持死守抗敌,守军士气也十分高昂。凌晨战斗开始,到中午还未结束,双方均伤亡惨重。佟麟阁多次冲到第一线亲自指挥作战,鼓舞了将士们奋勇杀敌。午后通讯兵来报,日军从后方突进,佟麟阁担心部队被拦腰截断,于是亲自指挥右翼部队向敌人进攻,并巧妙利用地形与敌周旋。但是因为寡不敌众,且敌人火力过猛,南苑守军快要守不住阵地了。这时,佟麟阁被敌人机枪扫射,腿部中弹。
参谋见他受伤,劝他赶紧退后包扎,但他说:“情况紧急,抗敌事大,个人安危事小……”拒绝了这一提议,并继续奋勇当先,拿出手枪射杀敌人。在场官兵无不感泣,都跟着将军拼命冲杀。日军见久攻不下,便派航空兵轰炸29军阵地,在敌机的狂轰滥炸中,带伤指挥作战的佟麟阁头部又受重创,终于壮烈殉国,时年45岁。
佟麟阁将军是全面抗战爆发以来第一位殉国的高级将领,他的老长官冯玉祥将军闻讯后,怀悲写下《吊佟赵》一诗,悼念佟麟阁和一同牺牲的赵登禹将军。
1937年7月31日,国民政府追赠佟麟阁为陆军上将。1938年在延安的毛泽东也称赞佟麟阁将军“给了全中国人以崇高伟大的模范”。1945年,北平各界群众为了纪念佟麟阁将军,将南河沿大街命名为“佟麟阁路”,这个名称一直沿用至今。而佟麟阁将军不畏强敌、自强不息的爱国主义精神已成为中华民族代代相传的宝贵精神财富。
(编辑·王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