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国皇帝047
文 李颖明
自从人类进入文明社会以来,调节人际关系一直是重中之重。而中国人特别重视用道德调节人际关系,故称礼仪之邦。这个礼仪之邦的标杆人物就是虞舜。
舜是传说中的上古帝王之一,目重瞳子(两个瞳仁),龙颜,大口,黑脸,身长六尺一寸,貌奇,魁梧,姚姓,名仲华(与今天的"中华"谐音),又叫重华,字都君。为有虞氏部落联盟首领,故又称虞舜。以受尧的"禅让"而称王于天下,建都于蒲阪(今山西省永济县),在位三十九年,每三年对官员的政绩进行一次考核,每五年巡守天下一次,其余时间让各地君长到京城朝见,并将天下分为十二州,以河道确定各州的边界,把国家治理的井然有序,空前安宁,后世称其时为"尧天舜日"。
相传,舜为颛顼帝的六世孙,但其五世以来皆为庶民,处于社会下层,家世甚为寒微。舜的父亲人称瞽叟,是个瞎子,人也糊涂,耳根子软,特别怕老婆,且喜欢妄作妄为。舜的生母握登很是贤德,但早年过世,继母壬女阴险狠毒,异母弟弟象桀傲不驯,几个人常串通一气,必欲置舜于死地而后快。他们事事容不得舜,常常对舜非打即骂,给舜吃的饭是有一顿没一顿,给舜穿的衣也是有一件没一件,然而舜对父母不失子道,十分孝顺,对弟弟十分友善,多年如一日,没有丝毫懈怠。有一年冬天,气候大寒,舜身上还只穿两件单衣,冻的瑟缩不堪,邻里秦老汉实在看不过去,出面干涉,并希望舜的父母能送舜去读书,但其父母却坚持要舜放牛。好在教书先生善良,在秦老汉的帮助下,舜一边放牛一边学习,他从先生那里知道:一个人虽有聪明睿智之质,经天纬地之才,仁圣忠和之德,但是"学问"二字终究是不可少的。要求学问,必须读书,要能读书,必先识字。他也悟出了为人要诚实,要有脚踏实地的实干精神。
舜
这年过了残冬,舜已经十六岁了,生得人高马大,俨如成人一般,从此开始艰辛的耕作,后母规定他一天到晚都必须劳作,连中餐也不准回家里吃,有人问他饿不饿,他答道:"农家以节俭为本,一日两餐足矣,何必三餐?"他渐渐得到人们的敬重和称誉,但继母还是想方设法赶舜走。当策划的兄弟种豆事件由于象的嘴馋和贪婪失败后,又多次陷害虐待舜,并挑动瞽叟发怒,三次无端的将舜赶出家门。这其中日子虽然清苦,但舜却加紧学习,包括拜师八岁的儿童蒲衣子。他从蒲衣子那里学到了许多运动的道理,包括足的容宜重,手的容宜恭,目的容宜端,口的容宜止,声的容宜静,头的容宜直,气的容宜肃,立的容宜德,不偏不倚,无懈无情。
舜在颠沛流离的日子里,曾在历山耕耘种植,在雷泽打捞捕鱼,在汾河岸边制作陶器,在寿丘制作家用器物,还到负夏做过小本生意,虽经历坎坷,但凡是他去的地方,都兴起礼让之风,人们都在他的带动和影响下认真劳作。二十岁时,就以孝行而闻名天下。
传说舜一次被父母赶走后就到了历山搭个茅棚住下,开始烧荒垦地。开始阶段,舜以野果子充饥,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艰辛异常。一日舜在田间垦荒,疲倦了就在地头休息。忽然听见了"扑哧,扑哧"的鼻息声。抬头看时,只见一只大象从对面山上一步一步走向历山,一直走到舜垦荒的地方,用鼻子卷起一块巨大而尖利的石块,开始一下一下用力地刨地。象力大无穷,一个时辰不到就刨了一大片地。尔后象天天到历山帮舜刨地,久而久之,舜就与象建立了感情,就开始训练大象耕地。舜有了大象帮助,耕地多了,种上庄稼后,地里杂草丛生,一个人忙不过来,正自发愁,地里出现了一群一群的小鸟,蹦蹦跳跳地帮助啄去地里的杂草和害虫,因而庄稼长得非常茂盛。
然而,日复一日,冬去春来,舜却仍得不到家庭的温暖。一日他在田间劳作时,以鸟为例,信口而歌:"涉彼历山兮崔嵬,有鸟翔兮高飞。思父母兮历耕,日与月兮往如驰。父母远兮吾将安归?"歌罢,悲从中来,放声大哭,这年舜已经三十岁了。也就在这时帝尧向四岳(四方诸侯之长)征询继承人时,因舜人品出众,四岳都推荐了他。尧将两个女儿嫁给舜,以考察他的品行和能力。完婚之后,舜带着两个妻子回见父母,想不到遭到父母的拒绝,而他那后母生的弟弟象见到两位嫂子的绝色姿容,竟起了不轨的之心,常乘舜不在家的时候找嫂子闲谈,希望用吊膀子的方法来勾引嫂子,二女不以帝女身份高贵骄慢舜的家人,恪守为妇之道。舜不但使二女与全家和睦相处,而且在各方面都表现出卓越的才干和高尚的人格力量。因而原来荒僻的历山之地"一年而所居成聚(聚即村落),二年成邑,三年成都(四县为都)",而且人们都把他看作这里的君主,叫他"都君"。尧得知这些情况很高兴,赐予舜细葛布衣和琴,赐予牛羊,还为他修筑了仓房。
舜得到了这些赏赐,继母和象又是羡慕,又是妒忌,就和瞽叟一起用计,几次三番想暗害舜,霸占这些财物。有一回,瞽叟让舜修补仓房的屋顶,当舜用梯子爬上仓顶的时候,忽觉下面的梯子有人搬动,待转身看时,梯子已不见了,接着仓顶冒起火来。幸好舜随身带着两顶遮太阳用的笠帽。他双手拿着笠帽,像鸟张翅膀一样跳下来。笠帽随风飘荡,舜轻轻地落在地上,一点也没受伤。继母和象并不甘心,他们又叫舜去掘井, 井挖得很深了,继母和象却在上面往井里填泥土,要把井填没,将舜活活埋在里面。幸亏舜事先有所警觉,在井筒旁边挖了一条通道,从通道钻了出来,又安全地回家了。象不知道舜早已脱险,得意洋洋地回到家里,跟瞽叟说这主意是他想出来的,分东西时要琴,还要尧的两个女儿给他做妻子,把牛羊和仓房分给父母。说完,他向舜住的屋子走去。哪知道,他一进屋子,舜正坐在床边弹琴呢。象心里暗暗吃惊,非常尴尬,舜也装作若无其事。谁知象和他的父母还不死心,继续施计谋害舜。这次是企图让舜喝酒,借机将他灌醉杀死。好心的异母妹妹敤首看不惯象和父母的做法,将这一消息告诉了舜。舜想父母请酒,不去不对,去了又是大祸,思忖再三,最后决定还是听父母的话,按时去喝酒,但事先喝下了可解百毒的仙草,所以安然无恙。以后,舜还是像过去一样和和气气对待他的父母和弟弟,而且比以前更加诚恳谨慎。
后来尧让舜参预政事,管理百官,接待宾客,经受各种磨炼。舜不但将政事处理得井井有条,而且在用人方面有所改进。尧未能起用的"八元"、"八恺",早有贤名,舜使"八元"管土地,使"八恺"管教化;还有"四凶族",即帝鸿氏的不才子浑敦、少皞氏的不才子穷奇,颛顼氏的不才子梼杌、缙云氏的不才子饕餮,虽然恶名昭彰,但尧未能处置,舜将"四凶族"流放到边远荒蛮之地。这些措施的落实,显示出舜的治国方略和政治才干。
经过多方考验,舜终于得到尧的认可,选择吉日,举行大典,禅位于舜(依儒家所列世系,舜即位于公元前2255年),《尚书》中称为舜"受终于文祖"。舜执政以后,传说有一系列的重大政治行动,一派励精图治的气象。他重新修订历法,又举行祭祀上帝、祭祀天地四时,祭祀山川群神的大典;还把诸侯的信圭收集起来,再择定吉日,召见各地诸侯君长,举行隆重的典礼,重新颁发信圭。他即位的当年,就到各地巡守,祭祀名山,召见诸侯,考察民情;还规定以后五年巡守一次,考察诸侯的改绩,明定赏罚,注意了与地方的联系,加强了对地方的统治。
传说中舜的治国方略还有一项是"象以典刑,流宥五刑",在器物上画出五种刑罚的形状,起警戒作用;用流放的办法代替肉刑,以示宽大。但又设鞭刑、扑刑、赎刑,特别是对不肯悔改的罪犯要严加惩治,舜把共工流放到幽州,把欢兜流放到崇山,把三苗驱逐到三危,把治水无功的鲧流放到羽山,坏人受到惩处,天下人心悦诚服。
按照《史记》所载传说,舜摄政二十八年,尧才去世。舜于三年的丧事完毕之后,便让位给尧的儿子丹朱,自己退避到南河之南。但是,天下诸侯都去朝见舜,却不理会丹朱;打官司的人也都告状到舜那里,民间编了许多歌谣颂扬舜,都不把丹朱放在眼里。舜觉得人心所向,天意所归,无法推卸,最后只得登上天子之位。
尧死以后,舜在政治上又有一番大的兴革。原已举用的禹、皋陶、契、弃、伯夷、夔、龙、垂、益等人,职责都不明确,此时舜命禹担任司空,治理水土;命弃担任后稷,掌管农业;命契担任司徒,推行教化;命皋陶担任"士",执掌刑法;命垂担任"共工",掌管百工;命益担任"虞",掌管山林;命伯夷担任"秩宗",主持礼仪;命夔为乐官,掌管音乐和教育;命龙但任"纳言",负责发布命令,收集意见。还规定,每三年考核一次官员的政绩,有成绩者加以提拔,不称职者予以撤换。通过这样的整顿,"庶绩咸熙",各项工作都出现了新面貌。所用之人都建树了辉煌的业绩,其中成就最大的要数禹,他栉风沐雨十三载,三过家门而不入,尽心治理水患,身为表率,凿山通泽,疏导河流,终于使滔滔洪水流归大海,使天下人民安居乐业。当比之时,"四海之内咸戴帝舜之功","天下明德皆自虞帝始",呈现出前所未有的清平局面。
舜在年老时,认为自己的儿子商均不肖,就选择功劳最大、威望最高的禹作自己的继承人,并由禹来摄政。 传说,舜百岁那年在南巡中死于苍梧(位于今广西东部苍梧县)之野,后葬于九嶷山(位于今湖南省宁远县城南约三十公里处的君山),传位于禹。故舜与尧一样,都是禅位让贤的圣王。
纵观舜的一生,是仁孝开明的一生,他对中华民族淳厚民风的形成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。舜文化是道德文化,舜帝是道德文化的鼻祖。《史记》所载:"天下明德,皆自虞舜始"。
舜帝文化精神之魂可称为"德为先,重教化",舜文化是由野蛮走向文明的历史转捩时期的中华文化。以农耕文化为内涵的炎帝文化,以政体文化为内涵的黄帝文化,以道德文化为内涵的舜文化,共同构成了中华文化三座里程碑。
(编辑 景绪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