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间对联故事28
张国学 文
明朝大学士解缙,出身低微,家境贫寒,但他天资聪敏,勤学好思,很小就以能诗善文而远近闻名。
解缙剧照
当时有个颇有些歪才的鲁大人,认为鸡窝里不会飞出凤凰,低贱的人家生不出奇才。他叫人传来解缙,要当场比个高低。解缙年幼,只好由父亲背着前来。
解缙父亲对鲁大人说:“大人在上,犬子年幼,不知地厚天高,如果言语有失,还望大人海涵宽恕。”
“哪里的话,今天是论才学不讲地位,再说老夫岂能与玩童一般见识?”鲁大人说完,便吟出一上联:
子将父作马;
解缙知道是说自己,张口便答道:
父愿子成龙。
鲁大人见解缙对得既快又好,不由暗自一惊,便又吟出一上联:
父作马受主役使耕沃野;
解缙立即答:
子成龙为民供奉布甘霖。
鲁大人一瞥,见解缙穿的粗布裤子已经破了,灵机一动,吟道:
小学生两腿栖蝴蝶;
解缙知道这是挖苦自己,便也在鲁大人身上寻对。一仰脸,看见鲁大人脸上有很多麻子,便回击道:
老大人满脸落苍蝇。
鲁大人不觉脸微微一红。
他见解缙与其父亲一站一坐,一个拆字、叠字的上联脱口而出:
二人土上坐,坐,未坐;
解缙略一沉思,就答道:
一月日边明,明,全明。
“好!对得好!”鲁大人随即又吟一上联道:
花由草化禾中可种?
这又是一拆字上联,难度不亚于前联。但解缙只沉思片刻,便答道:
笙乃竹生土里怎埋?
解缙对罢下联,鲁大人吃惊不小:这解缙在下联中以“笙”自喻,只是被土埋没,尚未得志,一旦出世,必会一鸣惊人。
鲁大人思考多时,又想出一上联道:
是土成堤但堤并非全是土;
这虽仍是拆字上联,但难度确胜过前两联。一时间还真把解缙给难住了,他不由在堂中走了几步,当他一眼看到壁上的《猛虎山乡》图时,不禁想到山乡、村砦,于是一下联油然而生。他对道:
此石为砦而砦亦不皆此石。
解缙的话音刚落,鲁大人用手指着墙壁上的《长江万里》图,以长江自喻,又出一上联道:
大江烟波浩淼,水,水,水;
大江
解缙知道这又是个拆字、叠字的上联,很有气势。他这是以大江自喻,想以大压小,进而嘲讽自己的出身低贱。我岂能被你以大压倒?于是,解缙仅片刻工夫,便吟出下联答道:
小店生意兴鑫,金,金,金。
“好哇,我说我的水大,你就说你的金多,终高我一筹,看来不出个厉害绝联是不行了。”于是鲁大人思考多时又吟一上联道:
解小子后来将为牛马;
解缙见鲁大人又捉弄自己的姓氏,在“解”字上做文章,就也以牙还牙地回击道:
鲁大人前日还是鱼鳖。
鲁大人不由恼羞成怒,心中道,你姓氏之中有“牛”字,牛马是同类,我如此说也不为过。我姓中有“鱼”字,你只管说“鱼”好了,不该说我是“鳖”呀!虽然也同属鱼类,但“鳖”还含有那个很不雅的意思。于是斜眼看着解缙,恶狠狠地吟道:
解小子居身于角落,如此小牛怎可上市?
解缙不肯示弱,也冷眼看着鲁大人,答道:
鲁大人曝尸在日边,这般老鱼哪堪当朝!
解缙的下联答得实在妙:你说我是“小牛”,“上不了市”,那你这已经风干了的“老鱼”又“哪堪当朝”为官呢?
听解缙说完下联,鲁大人已是面红耳赤。为挽回败局,他也顾不得体面了,竟出联骂道:
二猿觅果深山中,小猴子也可成队(对);
解缙也不含糊,立刻反唇相讥:
一马求艺古庙里,老畜牲焉能出师(诗)?
鲁大人听罢,气得青筋突起,老眼圆睁,他恼羞成怒,本欲发作,怎奈有言在先,只好袍袖一挥,悻悻退堂。
解缙智胜鲁大人后,名声更加大了。
(摘自《对联·民间对联故事》 编辑·朱晓蕊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