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华德育故事111
文/赵晋波
听说恩师左光斗被诬陷下狱,身遭酷刑,已经奄奄一息了,史可法忧心如焚,不顾个人安危前往探视。然而左光斗却拿起手头的刑具,扬言要打死他——
1624年,大明朝已经衰朽不堪了。那年史可法还只是一个23岁的有为青年,虽然以孝行闻名乡里,但对于大明朝的政坛而言,依然是无名之辈。这一年,他大多数时间都是失魂落魄,惶惶不安,原因只有一个,他最敬爱的恩师左光斗下狱了。
史可法像
三年前,19岁的史可法独自赶往祖籍所在地顺天府大兴县(今北京市)应试。因家境贫寒,无钱投宿客栈,只好寄居一座破庙内。那日,他挑灯夜读,由于太过困乏,不知不觉就睡着了。这时,京畿视学大臣左光斗,在微服私访的途中,为躲避风雪严寒,也进入了这座古庙。
左光斗恰好看到伏案而卧的史可法。他拿起案上的文稿,心头为之一震,没想到这座破庙内居然有如此见识不凡的文章。他又上下打量了一下熟睡的史可法,只见他衣衫单薄,身形消瘦,内心十分怜惜,便脱下自己的貂裘大衣披盖在沉睡的史可法身上。左光斗为史可法掩好门后,找到了庙里的僧人,打听到这个年轻人是前来应试的考生史可法。到了考试时,考官点名叫到史可法,左光斗这才看清了史可法的面容。待到试卷送呈审阅时,左光斗见史可法的确才华出众,遂当面签署史可法为直隶八府第一名。
照例,史可法成了左光斗的门生。一日,史可法前去拜访左光斗。左光斗很热情地把他迎入屋内,并且当着他的面对夫人说:“咱们的儿子都是庸碌不堪之辈,他日继承我志向的,只有这个人。”此后,左光斗便正式收史可法为入室弟子,让他居住在官邸,并且月给薪米,让史可法赡养老母。史可法受老师知遇之恩,愈加发愤攻读,终于高中进士,得以报效国家。
然而天有不测风云,左光斗弹劾魏忠贤不成,被诬陷逮捕下狱。左光斗铁骨铮铮,宁死不屈。东厂的刑罚是出了名的残酷,左光斗被折磨得没有一块好皮肤,但他都没有说出一句求饶的话来。
史可法狱中探师漫画
这时,史可法听说恩师在狱中受到了酷刑,生命垂危,便不顾个人安危,向狱吏苦苦哀求,请求让他与老师见最后一面。狱吏甚为感动,让他乔装打扮,混进狱中。
史可法走进监狱,缓缓地朝老师的方向走过去。当他看到皮开肉绽,已经奄奄一息恩师时,忍不住伏倒他脚下哭了起来。
左光斗咋会听不出能够继承他衣钵的史可法呢,但他故意问:“来者何人?”
史可法哭着说道:“门生史可法来看望恩师了。”
这时已经被血肉封住双眼的左光斗,抬起一只手来,扒开眼皮,目光炯炯,盯着史可法:“你是什么身分?你是国家的栋梁,你如何可以让自己身陷危险的境地?与其让这些乱臣贼子把你害死,不如我现在就把你打死。”说完之后,左光斗作势要拿手上的刑具,击打史可法。
史可法深知老师赶自己走,是为了保护自己,以承担起救国救民的重担。他只好向老师叩了一个头,哭着走出了监狱。
此后,史可法成为南明重臣,担任国家的要职。他常年带兵在外,没有在床上睡过一天觉。他让士兵分成三队,轮流跟他背靠背休息,守夜。他的士兵看了以后,很是感动,就说:“大人,这样下去会损害你的身体。”史可法对士兵说:“假如我去睡觉,敌人来犯,让国家受到损害,那我就对不起国家,更对不起我的老师。”
史可法纪念馆
后来史可法每次回到他的故乡,第一个不是回家,到哪里去?先到老师的家里。虽然老师不在了,但师母还在,还有老师的后代子孙,他都竭尽全力奉养照顾,确实做到了“一日为师,终身为父”。
(编辑 余佳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