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族婚嫁礼俗2
“周公之礼”是夫妻同房的隐语,是关于性关系的一种委婉说法。这种说法也是有缘由的:
宝鸡周公庙
相传西周初期,世风渐薄,婚俗混乱。辅佐天子执政的大臣周公为整饬民风,制礼教民。他将男女说亲直到婚嫁成婚的整个过程,分为纳采、问名、纳告、纳征、请期、亲迎、敦伦七个环节,每个环节都有具体规定,合称“昏义七礼”。为了让人们理解如何执行“七礼”。
周公遂与妻子一起演礼示范,现身说法。可演试到“敦伦”这一环节时,周妻拒绝了。敦伦,即敦睦夫妇之伦,含有指导新婚夫妇依礼行事的意思。妻子不愿意演示“敦伦”,周公不知怎么办才好。正踌躇间,看到儿子玩弄葫芦,灵感顿生。
他拿出一对葫芦瓢来,以此为“敦伦”之喻:未分之前混沌一体,剖开之后男女有别。敦夫妇之伦,就如同把葫芦瓢重新合为一体,其仪男俯女仰,以合天覆地载万物推原之理。于是阴阳和谐,乾坤有序,维纲常而多子孙。
从此新婚夫妇均据“七礼”行事,原本的教具葫芦瓢也在婚礼上被奉为礼器:用一根绳子栓住两个瓢柄表示夫妇二合为一;又得一仰一合地摆在新房内,象征男俯女仰子孙繁衍。
周公像
到了春秋时代,“礼乐崩坏”,周公制定的婚仪亦渐废驰,孔子遂重修礼典。修到“士昏义”中的“敦伦”一节时,他认为时过境迁,可以省掉。于是婚仪“七仪”从此成为“六礼”。不过民间照旧把世代相传的葫芦瓢置于婚仪之中,孔子遂顺民意收葫芦瓢入礼书,称为“合卺”,不算婚仪中的正规礼器,而是夫妇“共牢而食”(即共吃祭祀过的肉食)后以酒漱口的器具。时间一久,人们只认为是喝“同心酒”的酒具了。
古代洞房图
考古发现,在半坡和马家窑等文化遗存中,都有模拟葫芦整体和纵剖面的陶制器物,有人认为这是人类原始的交媾符号。而在漫长的风俗实践中,葫芦也经常扮演男女结合象征物的角色。如有些地区新婚之夜婆婆要向媳妇赠送葫芦形状的“礼馔”,上面既有莲花一朵暗示女性,又有突起物一个表示男性。有些地区姑娘出嫁时,要佩戴绣有葫芦的织物。还有些地区流行在洞房梁上悬挂木勺,也可以看作是葫芦瓢的演变。此外,人们常称夫妇同房为“周公之礼”,虽然带有戏谑成分,但也能说明古人对此事之伦理性质的看重。
(文 贾晓剑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