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华简史•文明演进332
文 雷剑
袁粲,字景倩,陈郡阳夏人,与谢灵运是同乡。父亲袁濯是扬州(今南京附近)的一位穷秀才,年纪很轻的时候就病死了。祖母很同情年幼的孤儿,给他取名叫愍孙。袁粲是愍孙长大之后自己更改的名字。
重病在身让人搀扶入宫
元微元年(公元473年),后废帝刘昱即位后,下诏让袁粲辅理朝政,并加卫将军之职。
当年,袁粲的母亲去世,他奔丧回家,将母亲的丧事料理完毕后,一定要在家服丧期满才肯离开。朝廷先后多次派出许多使者催促他回去复职,有时候这些使者在路上能前后相望,但都被他托辞拒绝。
袁粲从小丧父,和母亲相依为命多年,母子感情极深。母亲去世后,他悲痛得身体都虚弱了。每逢祭日,他都命令卫兵在门外阻断来客,免受干扰。
第二年,桂阳王刘休范造反,形势十分危急。重病在身的袁粲让人搀扶着进入皇宫。当时叛军已经逼到京城的南掖门外,诸位大臣和将领都意气沮丧,不能振作。袁粲支撑着虚弱不堪的身体,慷慨激昂地对大家说:"叛军已经近在眼前,诸位将领却临阵怯敌,不敢前去抗击。我受先帝的顾托之恩,今天就以一死相报了!"
重病在身的袁粲让人搀扶着进入皇宫
说罢,命令左右备马抬剑。在场的人都被他悲壮的言行所感动。将军陈显达等人率领兵马,冲出城去,与叛军激战,平定了叛乱。事后,后废帝要给他加封高官,他都一一拒绝。直到服丧期满,才肯出来就任。
无事时就高枕而卧
元微年间,袁粲位高望重,与萧道成、褚渊、刘秉共同辅佐朝政,决定重大事务,被世人称为"四贵"。
袁粲平日里沉默寡语,不肯运用自己的权势。皇上每次要下诏令,都前去征求他的意见。如果他提出一项建议,没有人能够再行更改。虽然如此,他的住所房屋都相当简朴,家中的器物仅以够用为度,毫不奢侈铺张。
他好饮酒,善于吟诗,有时独自一个人在自家庭院里喝酒吟诗,自得其乐。他的居处靠近城南,他经常拄着拐杖一个人到郊外散步。
因为他是当朝的权贵人物,所以前来巴结讨好的人实在不少。但他从不接纳俗客,闲来无事的时候就高枕而卧,平时交往密切的只有一两位善于清谈的文人而已。
闲来无事的时候就高枕而卧
顺帝刘准即位后,齐王萧道成成为满朝权势最大的人,萌生了去刘宋而代之的念头。他故意让顺帝下旨,调袁粲去镇守石头城。
他们的计划泄露了
袁粲早已识透齐王的心思,想到自己是先帝信任的顾命大臣,不忍心眼看着刘宋江山落入他人之手,因此暗自准备除去萧道成。他已经秘密联络了宋室后代、丹阳尹刘秉和太后的侄子、湘州刺史王蕴等人。还有一批将帅也赞成袁粲的想法,随时准备起事。现在萧道成要他去镇守石头城,实在是个好机会。
昇明元年(公元477年),荆州刺史沈攸之举兵造反。齐王萧道成亲自登门拜访袁粲,袁粲称病不见。
袁粲称病不见
当时刘秉等人和一些将帅均已暗中准备完毕,伺机而动。袁粲决定当天夜里就以太后的名义诛除萧道成。
可是,刘秉自从决定举事那时起,就惶惶不可终日,刚吃过午饭就慌忙打点行装。天还没黑,刘秉就带着家眷老小,逃到袁粲营内。就这样,他们的计划泄露了。萧道成事先有了防备,派薛渊等三将领兵往石头城,名义上是帮助袁粲镇守,骨子里却是监视他的行动。又派心腹王敬则去掌管宿卫兵。
父子同死,无人营葬
王蕴已预先招募了数百人。当他听说刘秉逃往袁粲营内时,长叹一声说:"这事算完了!"他赶紧带领手下数百人奔向石头城,结果被薛渊等人挡在了城门外。王蕴以为袁粲已经败露,就想四散逃走,结果被王敬则追上去杀死了。
萧道成增派戴僧静往石头城,帮助薛渊捉拿袁粲等人。这时袁粲和刘秉正把人马布置在东城门上,听说有人攻打西门,便打算赶过去观察一下情况。没想到戴僧静早已从仓门进到城内。
当袁粲和刘秉走下东城门时,戴僧静悄悄摸到了他们的身边。袁粲的儿子袁最眼光尖锐,看到有陌生人靠近,赶紧挺身保护父亲。戴僧静取刀直扑。袁粲父子都被当场杀害,血流满地,左右的人于是鸟兽散。
袁粲父子都被当场杀害
袁粲死的时候58岁。由于父子同死,所以无人营葬。齐武帝萧赜 (萧道成之子)即位之后,下令给他们修建了坟墓。
(编辑 黎平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