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华简史•文明演进300
文 李贞子
提起晋明帝司马绍,许多人会联想起"日近长安远"的故事。
司马绍是晋元帝司马睿的长子,自小十分聪慧,司马睿对他极为疼爱。
昨日长安近
一天,长安来了使臣。下朝后,司马睿把年仅三、四岁的司马绍抱上膝头,逗他玩耍。
"皇儿,你说说看,是长安离我们近,还是日头离我们近?"司马睿笑着问。
司马绍歪起小脑袋,想了想说:"长安近。"
司马睿听了非常高兴,接着问:"你怎么知道长安离我们近?"司马绍眼珠转了几转,说:"没听说'有人从日边来',那定是日头太远了。"
司马绍歪起小脑袋
司马睿大喜,把他夸赞一番。司马绍挣脱下地,蹦蹦跳跳去玩了。
小孩子只顾玩耍,根本没有把这些话记在心上。第二天,司马睿大宴群臣。席间,他让太监把司马绍带出来,想借此机会让皇儿在群臣面前出出风头。
今日日头近
他又把昨天问过的问题提出来,谁知司马绍不假思索地回答:"日头近。"司马睿原想让皇儿出风头,没有想到他如此回答,脸色十分尴尬,说道:"你怎么说的和昨天不一样呢?再想想看。"
司马绍又歪起小脑袋,想了想说:"抬头能见到日头,见不到长安。"臣子们听了,轰然叫妙,想不到他小小年纪能编排出这个道理。
司马绍又歪起小脑袋
司马睿益发高兴,把昨天的事说给大家听。臣子们谁不想讨好皇帝,你一句,我一句,把司马绍捧上了天。司马睿听了,得意洋洋,笑逐颜开。
王敦卧床不起
司马绍长大后,知书达礼,虚心纳谏,行事果断,颇有胆识,既有文韬,又有武略。
行事果断,颇有胆识
王敦久闻司马绍之名,对他很有戒心。太宁二年(公元324年),王敦托辞入京朝见新君,领兵向建康进发。他想见机行事,给明帝来个下马威,让他乖乖地服从自己。
上一次他进军建康,还以"清君侧"为借口,这次是明目张胆地造反。入京朝见新君只须带些随从就行了,为什么要率领大军同行!
谁知到了姑孰(今安徽当涂),王敦生起病来。由于连日劳顿,得不到充分休息,病情日趋沉重,卧床不起。
却说王敦为相以后,以沈充、钱凤为谋主,坏事做绝:四方贡献给朝廷的礼品大多侵吞入相府;重要的官职都由他任命,大力培植亲信,排除异己;侵人田宅,扩建府第,发掘古墓,攫取珍宝;抢劫集市上的财物……如今正是造反的紧要关头,他却生了重病,这如何是好?要是他突然死了,岂不要乱了章法?钱凤特地入帐向王敦请安,询问今后的打算,以便早作安排。
你们可量力而行
"丞相大人,近日金体可觉稍安?"钱凤问候道。王敦喘息着说:"吾已病入膏肓,只是迁延时日而已。以后的事,你须多费心。"
"丞相安心将息,金体自会渐渐痊愈",钱凤顿一顿接着说,"万一不讳,我把大事交与王应便是",钱凤试探着说。王敦没有儿子,以他的兄长王含的儿子王应为养子。
"不!"王敦说,"如今之事非同一般,不是常人所能胜任的,再说应儿年纪还轻,担当不起如此重任。"
钱凤垂手而立,等待下文。王敦喘息了一会儿,继续说:"我给你们想好了上、中、下三策,你们可量力而行。"
你们可量力而行
钱凤道:"属下洗耳恭听,一定遵嘱行事。"
"我死之后,你们解散军队,归身朝廷,保全门户,此为上策。"钱凤听了,只是含混应了一声。
"中策嘛,"王敦说,"领兵退回武昌,固守地盘,仍向朝廷称臣纳贡。如此做来,仍可保有实力,日后尚能够何机而动。"钱凤"嗯"了一声,等待王敦说下去。
王敦喘着气,向钱凤注视着。过了好一会儿,才缓缓地说:"下策是,乘我还活着,迅速领兵东进。若能侥幸取胜,便可入京掌握朝政;要是失败了,是满门抄斩的罪名。"
钱凤忙道:"属下谨记,现在便去与同僚相商,以定大计。"
王敦点点头,钱凤躬身面退。
(待续)
(编辑 黎平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