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华简史•文明演进075
文/李贞子
赵武灵王是赵国第6个君王,他是一位有作为的政治改革家和军事家。
赵武灵王十九年(公元前307年),武灵王为了富国强兵,亲自带领文武大臣外出巡视,了解中山国的情况。他从房子(今河北省高邑县西南)经代地(今河北省蔚县一带),直达蒙古草原沙漠地区,又向西到黄河沿岸,还登上了岸边的黄华山顶,观察了周围的山川形势。
坐在灯下,反复思量
这次远征,赵武灵王看到了很多新鲜事物,受到极大启发。在返回邯郸的途中,他情不自禁地同宰相肥义议论起来:“你想想看,我们的军队主要是车战。兵车一乘需马四匹,四匹马并列行走,需要多么宽的道路啊,不要说在山区无法作战,就是在平原遇到复杂一点的地形,行动也很困难,怎么能适应作战的需要呢?你看那些胡人的骑兵,个个纵横跳跃,轻便利索,强弓利矢,远近相宜,多么好啊!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提倡骑射,加强骑兵建设呢?”
胡服骑射
肥义忙说:“对啊,这次随大王前往北方巡视,亲眼看到胡人的骑兵,真是大开眼界。他们装备轻便,战术灵活,打起仗来能以少胜多,我们向他们学,是个好办法。”
赵武灵王回到邯郸后,经常一个人在夜深人静时,坐在灯下,反复思量。要在赵国提倡骑射,建立一支骑兵部队,就必须改变汉人现有的服装习惯。胡人骑兵的矫健身影又出现在赵武灵王的眼前:他們上身穿着紧袖短衣,下套长裤,脚蹬皮靴,一根宽宽的皮带系在腰间。上马下马,开弓射箭,精神抖擞,英姿飒爽。可赵国的官兵都穿着肥腰宽袖的长袍,长袍拖地盖脚,走起路来拖拖沓沓。打仗时再套上笨重的盔甲,这样的服装怎么能骑在马上射箭打仗呢?
经过多少个不眠的夜晚,赵武灵王暗暗下了决心:要想富国强兵,就必须取人之长、补己之短,进行社会改革,首先从穿衣服改起。
胡服的作用难以估量
第二天一早,赵武灵王把大臣楼缓召来,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:“我们先王南征北战,开疆保国,而功业没有实现。如今中山国处在我国当中,北面有燕国,东边有东胡,西面靠着林胡、楼烦和秦国、韩国,四面受到敌人的包围,如果没有强兵保卫,就有亡国的危险,我们要奋发图强!我打算从改革服装入手,今后我们都改穿胡服,你看怎么样?”
楼缓不住地点头,高兴地问:“好!改穿胡人的服装,就可以学他们骑马打仗了吧?”
赵武灵王说:“对啊,改穿胡人的短衣长裤,就可以骑马射箭,我打算建立一支骑兵队伍。”
“我打算从改革服装入手”
这个议论一传开,就有不少大臣反对。
赵武灵王又有了些顾虑,他找宰相肥义商量,说:“用胡服骑射来改革我们国家的风俗是个好办法,但社会上必定有人议论我,大家不理解,要是反对,怎么办?”
肥义坚决支持改革,他说:“我听说,做事犹豫的人,是干不出什么名堂来的,你既然认为这样做对国家有利,就不要顾虑有人议论。你大胆干吧,还怀疑什么呢?”
赵武灵王听了肥义的话,心里踏实多了,说:“我不再畏首畏尾了,愚蠢的人认为胡服好笑,贤明的人就能看得清楚。就是天下的人都笑我,我也要坚持改革,胡服的作用将是难以估量的。”
公子成当场穿戴起来
赵武灵王把改穿胡服的决定首先通知叔父公子成,以求得王族内部的支持,况且公子成在朝廷中是很有勢力很有影响的人。
谁知公子成大发谬论:“我们中原是受过圣贤教育的礼乐之邦,四方都向中原请教,而大王却反而要仿效胡人的装束,这不是本末倒置吗,这会不得人心的。中原自古以来的礼、教、习俗是不能改变的。”后来,他干脆装病不去上朝了。
时值暮春,公子成府第的蔷薇花正艳艳地开成一片,悠悠的清香阵阵袭人。赵武灵王亲自登门探望公子成。
堂屋里,赵武灵王和公子成联席而坐,赵武灵王呷了口香茗,问起了老叔叔的身体情况,随后就进起了改穿胡服的事,他把其中的道理掰开揉碎地耐心讲给公子成听:“人穿衣服,要方便好用才行。我教百姓改穿胡服,是为了继承先王的遗愿,学习骑射,建设一支强大的骑兵队伍,用以保境安民,报仇雪耻啊!过去中山国依仗齐国的支持。侵占我国疆土,掳走我国臣民,这血海深仇一定要报。而叔叔抱着老习惯不放,顾虑改穿胡服名声不好,却忘了国家的耻辱,实在令我失望,望叔叔以大局为重,支持我的改革。”
赵武灵王的一席话,说得公子成心悦诚服,他立即起身谢罪,说:“我很愚蠢,不明了大王的本义,如今大王为了赵国富强,继承先王遗志,我敢不从命吗?
赵武灵王一听老叔叔的口气变了,高兴地对窗外喊:“送进来!”
公子成当场穿戴起来
只见侍者双手捧着崭新的胡服跪在了公子成面前,公子成当场穿戴起来。
(待续)
(编辑 黎平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