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华简史•文明演进162
文 雷剑
张释之跟从哥哥张仲进入皇宫,做了文帝的侍从,几年过去了,也没有被提升,他实在觉得无聊,想辞别文帝回故乡。他的上级中郎将爰盎深知他智慧过人,就向文帝推荐他,并竭力挽留他。
文帝遗诏
这一天,天气晴朗,文帝很想外出走走,于是带着爱妃慎夫人出游霸陵,张释之也随同前去护驾。霸陵自古以来风景绝佳,文帝携慎夫人登上高处,指着新丰道对慎夫人说:“从这儿走,可以到达你的家乡邯郸。”这一说,把慎夫人的眼泪说下来了。文帝命令慎夫人弹琴,慎夫人弹起了忧伤的曲调,倾诉着对故乡亲人们的思念,文帝也随曲唱起了悲歌,两人的弹唱,凄凉伤怀,令左右无不落泪。文帝回过头来对侍从说:“将来朕百年过后,若用北山石做棺椁,用陈漆数道密封起来,难道还怕有谁能动得了它?唉,人生谁也逃不了一死啊!”左右都说:“陛下,请放心吧。”
这时,张释之走上前一步,说:“陛下,臣认为,假使棺椁中有金银珍宝,即使密封石椁,把它封在南山中,也会被人打开的,相反,假如棺中没有诱人的宝藏,即使石棺不密封,也不用担忧啊!”
张释之主张不要厚葬
汉文帝听了连称说得好。后来,文帝立下遗诏:安葬要节俭,不起大坟,也不放金银宝器等陪葬物……
农夫惊驾
张释之后来再次升迁,被拜为朝廷最高司法官廷尉。他身居高位,仍旧依法办事,毫不留情面。
有一次,他随文帝出行,走到中渭桥,突然有个人从桥下钻出又急忙逃回桥下,把皇帝的马吓惊了一下,而马车上的汉文帝也被吓得心乱跳,文帝怒气冲冲地让侍卫赶紧去抓人,让张廷尉来处理这件事。那人被带到张释之面前,张释之一看,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,正在瑟瑟发抖。就心平气和地问道:“为什么要惊皇帝的车驾?从实道来。”
那农民战战兢兢地说:“我是长安县人,听到御车马远处而来,就躲到了桥下。很长时间过去了,我以为天子已走过,就出来了,谁知一看御车马还在桥上,就掉头跑了,谁知惊了御马。”说完,农民趴在地上直磕响头,连声叫饶命。
突然有个人从桥下钻出
张释之见状,已经明白了几分,说:“你先起来吧。”随后,张释之启奏皇上此人是在陛下禁止通行时,违反了禁令,按法令应罚金四两。
文帝接到张廷尉的奏章,怒火万丈,说:“此人惊了朕的马,还幸亏朕的马温顺,如果换了一匹烈马,肯定会要了朕的命,可廷尉你却只罚了他的钱,这是什么用意?”张释之并不退却,他对文帝说:“法律是陛下与天下人所共有的。如今法律的规定是这样,如果随意改变量刑的轻重,这法令就不能取信于百姓。而且事情刚刚发生时,陛下要重罚那农夫,只需下令让侍从当场杀了他就可以了。现在陛下已把他交给我处理,廷尉必须为天下秉公执法。稍有倾斜,天下的官吏都会学着随意更改法律,任意决定量刑轻重,老百姓将会不知所措了。望陛下明察!”文帝怒气难消,可又无法反驳张廷尉,只好说:“廷尉的判决是对的。”
玉环被盗
一波未平一波又起。一天,有人盗取汉高祖庙案上的玉环,当场被抓获。文帝大怒,将罪犯交给廷尉处治。张释之审问完毕,就向文帝上奏章:“盗高祖庙里御物的罪犯判他死刑,悬尸于市示众。”
文帝一见奏章,怒不可遏,说:“罪犯无视法规,居然偷先帝之物,朕交给廷尉处理,是要灭他一族,可廷尉却按一般法令判他一人死刑,实在是不合朕敬重宗庙的意愿。”
张释之见文帝大发雷霆,就摘下帽子,趴在地上叩头谢罪,说:“判这样的罪犯以死刑,已经到了顶,而且即使同罪,也要视其罪行的轻重程度而定刑。如今盗了宗庙堂上的御物就要杀死一族人,那么假如有蠢民因为无知而捧取高祖陵墓上一抔土,陛下又该如何处置呢?”文帝无言以对,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薄太后,太后赞成廷尉的处置。
趴在地上叩头谢罪
许许多多的事情,都表明张释之是位性情耿直,执法严格的廷尉,朝中文武大臣见张廷尉不循私情,忠实于职守,都与他结交为友,张释之也因此被天下人赞扬。
(编辑 黎平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