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风家训·范氏家风故事002
文/樊德昌
范纯仁的儿子范正平,也是范氏家风的忠实践行者。清心寡欲、俭朴艰苦的范氏家风从小就潜移默化地渗透到范正平的骨子里,长辈的言传身教,也把范氏官风遗传给了这位范家子孙。
范仲淹子孙颇多,而且,设身处地践行他的家训、传承他的家风的子孙还真是大有人在。
他的次子叫范纯仁,自幼受父亲的言传身教,便成了一个乐于助人的主儿。
范仲淹还在睢阳任官时,有一次,让范纯仁到苏州去运一船麦子。那时候,范纯仁年纪还很轻。麦船返回时,暂停在丹阳,偶尔见到了熟人石曼卿。范纯仁问他为什么停留在此,石曼卿说逢亲之丧,无力运灵柩回家。范纯仁听了,便自作主张将一船麦子全送给了石曼卿,让他作回乡的费用。
范纯仁开仓放粮,赈济灾民
范纯仁只身回到家中,因为送掉了一船麦子,不好向父亲交账,在父亲身旁站立良久,始终未敢提起此事。范仲淹问儿子:“你到苏州的事情可办妥了?”范纯仁回答说:“嗯,不过,陆上遇到了一位朋友。”范仲淹问:“有什么事吗?”儿子说:“是的,这位朋友因为父亲去世,没有钱运灵柩回乡,耽搁在丹阳,举目无亲,求告无门。”范仲淹立刻对儿子说道:“为什么不把麦船送给他呢?”范纯仁听父亲说出这话,心里一阵轻松,回答范仲淹道:“我已经送给他了。”仅凭这件事,就可知他的儿子已经完全继承了范仲淹创立的家风。
据《宋史》记载,范仲淹去世后,儿子范纯仁才出来做官,出任襄城县(属今河南许昌)知县。
当时,这里有一处牧场,由禁军管理。
当时的禁军已经蜕化成一群军纪涣散,为害百姓之徒,整日纵马驰奔,肆意践踏民田,百姓畏之如虎,敢怒而不敢言。范纯仁到任伊始,当即抓捕了一个纵马害民的军士,并毫不留情,处以杖刑。
管理牧场的军官发怒说:“这是皇帝的宫廷值宿护卫,你一个小小的县令怎么敢如此?”就把这事向皇上禀报,并要求立即对范纯仁予以审理治罪。范纯仁上奏说:“供养军队的钱物是由田税所出,如果听任他们糟蹋百姓的农田而不许追究,那么税钱从哪里来呢?”皇上还算开明,不但下诏赦范纯仁无罪,还下令,从此,军用牧场都交由县里管理,禁军不得乱来。
后来,范纯仁出任庆州(今甘肃省庆阳市)知州。当时秦中一带正遭饥荒,他自行决定打开常平仓(当时国家为平抑粮价而设立的官方粮仓)放粮赈济灾民。
常平仓不归地方官员管辖,储藏的粮食要按价卖出,而且开仓要有朝廷命令。因而,下属官员请求先上奏朝廷并且等待批复,范纯仁说:“等到有批复时就来不及了,我会独自承担这个责任。”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诬陷他保全救活的灾民数字不符合实际,皇上下诏派使臣来查办。正遇上秋季大丰收,百姓高兴地说:“您确实是救活了我们,我们怎么忍心连累您呢?”昼夜不停地争着送粮归还他。等到使臣到来时,常平仓的粮食已经如数归仓了。
范纯仁在朝廷做官时,有一次,留自己的同僚、秘书监晁端在家中吃饭。晁端吃过饭回去后,郑重其事地对旁人说:“可惜啊,范丞相家的家风败坏了啊!”听到的人都不太相信这话,忙问他是怎么回事,晁端回答说:“平时他们家吃饭,菜总是咸菜、咸豆腐之类。这次他家留我吃饭,咸菜、咸豆腐上面,居然放了两小簇肉,这不是他家的家风败坏了吗?”从晁端所说的范家的食谱,可见范纯仁家中平时生活俭朴到了何等程度。
布衣宰相范纯仁
范纯仁与司马光同朝为官,都以清廉俭朴闻名朝野,私交甚好。元祐元年,官至同知枢密院事,后拜相。闲暇公余,他们常常聚会,但酒菜十分简单,只注重精神交流,吟诗作赋,谈古论今,率真实在,所以,时人称之为“真率会”。清代学者赵翼就写道:“别后定知真率会,也应为我停一觞。”啥意思啊?以后如果有这样的清廉之士聚会,可千万要慢饮一杯,等我来啊。
范纯仁告诫子弟,德行成就的关键就在于“以责人之心责己,以恕己之心恕人”。范纯仁一生受其父范仲淹影响很大,他以自己毕生的宦海及尘世阅历,践行了父亲“忠于职守,稍不欺事,清心为官,不营私利”的训导,被时人称作“布衣宰相”,被后世誉为“位过其父,而几有父风”的一代廉臣。
(未完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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