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间崇拜•汉族天地崇拜007
文/贾小建
我国古代是农耕社会,人们将“风调雨顺”视为上天或神灵的赐与,由此产生出种种祷神求雨的法术与风俗。而祈雨时那种自虐式行为折射的正是人们对上天神灵的崇拜。
我国历朝历代皆以农为本,风调雨顺是确保农作物丰收的必备条件。在科学技术相对落后的漫长岁月里,人们将“风调雨顺”视为上天或神灵的赐与。由此产生出种种祷神求雨的法术与风俗。这类风俗往往有着怪异的表现形式。
例如,举行求雨仪式时,许多男人赤头露体,跪在烈日下暴晒,或在颈脖上套绳子锁链之类,像囚徒似的由旁人牵引,在抬神巡游的队列中行走。同时,用柳枝荆条等物鞭打自己。
天水伏羲庙迎神祈雨
这种残酷的自虐行为,究竟与降雨驱旱有何种关系呢?
有人认为,这是想用痛苦感动上天的“哀兵战术”。《十六国春秋》载,前凉时张植任西域校尉,“时值六月,至于流沙,士卒渴甚,死者过半。植乃剪发肉袒,徒跣升坛,恸泣祈雨”。可见此俗渊远流长。民间称此为“打旱魅”。
古人以为屈死的冤魂埋在地下会变成一种叫“旱魅”的精灵。某地久旱不雨,是因为地方上出现旱魅的缘故。故在求雨仪式上,便有了旱魅伏罪受罚的演示,那些赤头露体者便是旱魅的替身。元杂剧《窦娥冤》中,窦娥临刑前宣称她死后楚州地方将大旱三年,正是这种迷信观念的写照。
窦娥临刑前宣称她死后楚州地方将大旱三年
还有人指出,肉袒暴晒的求雨方式,可追溯到殷商时的“暴巫”致雨。据甲骨文记载,当时的求雨办法,是把巫觋放在烈日下烤晒,简称“饺”法。据董仲舒《春秋繁露•求雨篇》记,“春旱求雨……暴巫聚蛇八日,秋暴巫飞虺至九日”。可见这种风俗在汉代依然流行。后世的露体求雨,当由此演变而来。至于此俗的文化涵义,一般的解释是对巫的惩罚,因为他们负有沟通天人、求天降雨的使命,久祷无验,便要用烤晒法惩处,以求上天同情降下雨露,这与张植以及后人“肉袒跣跪”、“恸泣祈雨”的文化蕴含是相通的。
但也有人认为,古人以为久旱不雨乃阴阳失调所致,把巫女放在火上或阳光下暴晒,实际上是取以火与巫结合象征阴阳和合之意,以此引诱雨水降临,达到调和阴阳的目的。不过,这种观点也有人质疑:文献记载的巫者并无性别区别,被烤晒求雨者不一定都是女巫,后世露体暴晒求雨的承担者一般为男性,可见其涵义别有解释。
此外,旧时祈雨仪式中尚有柳枝蘸水遍洒四方、泥塑土龙巡游街市、剪发断爪禁屠斋素等方术或习俗。
民间祭祀龙王祈雨
总之,传统的求雨习俗呈现出种种不同的表现形式。对这些祷神求雨风俗和法术,在科学并不发达的时代,也只是表达了人们希求解除旱象,以期风调雨顺,求得丰收的一种愿望而已。
(编辑 德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