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画欣赏131
文/常巧萍
《九州无事乐耕耘》是一幅农耕题材的作品,这种人与动物相结合的宏幅巨制在徐悲鸿的创作中是极为少见的。
2020年,阳春三月,国内的疫情已趋于平稳,神州大地已呈现欣欣向荣的新气象,放眼我华夏大地,农田里到处是忙碌的春耕……这期国画欣赏,编者带大家来赏析徐悲鸿先生有名的一幅国画,它也与春耕有关,但它所蕴含的知识面却是十分宽广的。
现在的春耕
徐悲鸿是中国老百姓耳熟能详的著名画家,大家都知道他的骏马画得特别有名,在国际上也是享有盛誉。但他还有一幅更接近老百姓的作品:《九州无事乐耕耘》,这幅画是徐悲鸿先生的晚年代表作。
徐悲鸿 《九州无事乐耕耘》 镜心 设色纸本 纵150厘米 横250厘米
徐悲鸿先生的国画《九州无事乐耕耘》作于1951年,画面刻画了解放后的新中国农民在自己的土地上精耕细作的场景。春天的柳条轻轻随风飘舞,表现了农民的快乐和安宁。
这幅画是徐悲鸿创作送给郭沫若先生的。当时正值郭沫若先生出席世界保卫和平大会归来,也正是我志愿军战士在朝浴血奋战之际,徐悲鸿画好后立刻将此画送给了郭老。郭老当时住在北京西城大院胡同,便一直挂在家里。郭老去世多年后,家属仍珍藏着。直到1996年中国嘉德拍卖推出新中国美术专场,这件作品才流入民间。
画中题字
从徐悲鸿先生在画面的题字,可看出他与郭老的友谊以及对和平的渴望。款识:"沫若先生为世界和平奔走,席不暇暖,兹届出席第三次和平大会归来,特写欧阳永叔诗意赠之"。作品题目取自于欧阳修《寄秦州田元均》中的句子"万马不嘶听号令,诸蕃无事乐耕耘"。这是一首边塞诗,徐悲鸿选用了后面一句,只是把"诸蕃"改为了"九州"。
《九州无事乐耕耘》 局部
画中三个农民均上了年岁,但仍积极、安宁、乐观地从事着农耕。最前者牵牛犁地,其双脚迈开,身躯前倾,手掌攥紧,正耗尽全部力气驱牛犁地,脸部和手部的肌肉因凝聚力量而呈现出收紧之感,这个瞬间的动态生动逼真。另外,图中一些细节的设置也显得十分巧妙,比如农民腰间的烟袋、新式的双铧犁等,一方面增加了画面的趣味,一方面使此作具有很强的时代感。
《九州无事乐耕耘》 局部
后两者为一农妇和一农夫,均在锄地,一挥锄,一弯腰,动作幅度并不大,表情很平静,与前者形成反差。也许是因为青壮年都去参战了,所以农田里才只有老人和妇女,但他们却没有丝毫的怨气,仍然保持着高昂的生产热情。
《九州无事乐耕耘》 局部
画面右侧是一棵用重墨画出的树干粗壮的柳树,主干以重墨写出,既表现出了树干的粗糙质感和沧桑效果,亦与淡墨细笔写成的轻柔柳条和藤黄渲染出的柳叶形成对比。其树杈呈"V"字型向上生长。与淡墨细笔写成的轻柔柳条和藤黄渲染出的柳叶形成对比,古树新枝,意寓着伟大祖国的古老文明和新中国的勃勃生机。
《九州无事乐耕耘》 局部
牛是徐悲鸿先生特别钟爱的题材,这源于徐先生浓厚的乡土情节。徐悲鸿先生的童年比较清苦,家里有几亩薄田,却无耕牛,他平时帮助有牛的人家放牛,待耕作时便可借牛一用,耕牛牧歌成为其童年的美好回忆。后来在抗战期间的颠沛流离中,他也多次借牧牛图来表达对平静生活的憧憬,如作于1935年的《春之歌》等。
画中的耕牛瘦骨嶙峋,与徐悲鸿其它牛的造型差别甚大,画法上先以墨笔勾勒外形,再以赭石敷色,笔致精确,笔墨的浓淡和干湿皆表现了牛毛的质感,画出了牛身各部分的向背凹凸,而牛腿,看上去则酷似徐悲鸿擅长的奔马的双腿,形成了"牛身马腿"的独特造型。
《九州无事乐耕耘》是一幅农耕题材的作品,这种人与动物相结合的宏幅巨制在徐悲鸿的创作中是极为少见的。此画表现出普通生活中所流露出的人情味,其造型和笔墨都因画家个人独到的生活感受而别开生面,与传统图式的风貌迥然不同。
时至今日,这幅作品仍具有强烈的时代气息和现实意义。今年伊始,面对疫情肆虐,我们中华儿女团结一致,众志成城,坚定信念,在春暖花开的三月终于将各地疫情控制到零或很低的个位数。老百姓复工复产,在神州大地已经开始"乐耕耘"。祖国的强大,人民的顽强意志,是我们必胜的关键。
(编辑 秦琴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