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华简史•文明演进063
文/李贞子
三月的秦都雍城(今陕西凤翔县)南门,草木葱绿,人来车往,一派热闹繁忙的景象。忽然有两个差役在一块空地上支竖起一根3丈长的大木杆。
夜不闭户,道不拾遗
秦孝公决心一下,公孙鞅很快就拿出了改革方案。
公元前356年,新法令公布了:一、整顿社会治安,建立什伍组织,五家为"一伍",十家为"一什";二、奖励农耕,老百姓生产粮食、布帛多的免除官差,懒惰和弃农经商的,一律充为官奴;三、奖励军功,一律按军功大小授予官位和爵位。
公元前350年,公孙鞅又公布了第二次变法令:一、废除井田,奖励垦荒;二、建立地方行政机构,由朝廷直接委派官吏管理地方;三、迁都咸阳。并规定赏罚严明,不管普通老百姓还是王公贵族,凡是违纪者,一律依法惩治。
经过两次变法,得实惠最多的是广大平民百姓。农民们男耕女织,粮食布帛渐渐增多了,社会秩序也好得多,出现了夜不闭户,道不拾遗的升平局面。秦国渐渐富强起来。
夜不闭户,道不拾遗
变法使贵族地主们的利益受到了严重的打击,很多人反对、攻击新法。公孙鞅毫不手软,他把反对派们统统抓了起来,在渭水河边一次就砍下了七百多个脑袋,血水把河水都染红了。这样一来,再也没有人敢公开跳出来反对变法。
人们把公孙鞅叫做商鞅
因改革有功,公孙快由左庶长提升为大良造。秦国的军政大权,由他一人掌握。
公元前340年,公孙鞅乘魏国10万大军在马陵中了孙膑的埋伏,全军覆没之际,亲自率兵进攻魏国西部,从河西一直打到河东,先头部队竟攻占了魏国都城安邑(今山西省夏县西北),逼得魏国迁都大梁(今河南省开封市),不得不与秦国讲和。
为了表彰公孙鞅的功绩,秦孝公将商邑(今陕西省商县东南)的15座城池封给了他。从此,人们就把公孙鞅叫做商鞅。
秦国的旧贵族们并没有甘心他们的失败,他们看到秦孝公全力支持商鞅,便把希望寄托在太子身上。太子有两个老师,一个叫公子虔,一个叫公孙贾,他们都是秦国的贵族。商鞅的变法自然损害到他们的切身利益,他们早就咬牙切齿了。他们经常在太子跟前吹风,一点一滴地灌输祖宗成法,指责新法的坏处,一年又一年逐步把太子的心变了过去。在两位老师的怂恿下,太子有一天突然跑到秦孝公面前,狠狠地告了商鞅一状。
太子出面,攻击新法,要求秦孝公处置商鞅,顿时朝廷内外一片哗然。秦孝公结结实实训斥了儿子一顿,把他交给大良造商鞅按法处治。
告了商鞅一状
夜深了,大良造府中烛光通明,商鞅久久地在房内踱步,面对这样棘手的事,他必须再三斟酌:按法,太子必须腰斩,可太子是王位继承人,哪有臣子治大王罪的道理;如不法办,朝廷的威信就会一落千丈,变法就会有夭折的危险,怎么办?怎么办?
大良造府的烛光一直亮到天明。
太子犯法,应与庶民同罪
第二天早朝,商鞅进宫去见秦孝公,他上奏道:"朝廷的法令必须上下共同遵守,如在上的人不遵守,下面的百姓就会对朝廷失去信任,新法就不能贯彻始终。所以太子犯法,应与庶民同罪。"
在场的大臣们一下子瞪大了眼睛,一个个把耳朵支着,听商秧继续说:"念太子年幼无知,他的言行应由老师负责。他之所以犯法,是老师教唆所致,应当由老师代他受刑。"
应当由老师代他受刑
秦孝公悬着的心放了下来,他点点头,同意了商鞅的处治办法。
太子的老师公子虔被割掉了鼻子,公孙贾额上刺纹并涂上墨色。
平民百姓们齐声赞颂商鞅执法公允,旧贵族们对商鞅的仇视更变本加厉了。太子也与商鞅结下了仇恨 。
冬眠的毒蛇苏醒了
公元前338年,秦孝公染上重病。有一天,他把商鞅召进宫里,忍受着病痛对商鞅说:"寡人的病看来治不好了。最让寡人不放心的是这个国家今后叫谁来掌管?太子才19岁,很不懂事,而且对变法不满。大良造啊,你来秦国已有24年了,这些年来,你忠心耿耿,日夜操劳,秦国有今天,你的功劳可不小啊!我打算把君位让给你,你愿意接受吗?"
听说"让位",商鞅大吃一惊,急忙劝阻说:"不行,坚决不行!国君快不要胡思乱想了,你的病会治愈的,请安心养病吧。"
谁知没过多久,秦孝公真的去世了,太子即位,称秦惠文王。
贵族们一见时机已到, 犹如冬眠苏醒的毒蛇,一齐把毒汁喷向商鞅。被割掉鼻子8年不敢出门的公子虔和公孙贾也活跃了起来。
我是公子虔,商鞅割我鼻子,我一定要报仇
他们在秦惠文王面前挑拨说:"大臣权力太重,国家就有危险啦。现在天下人只知道有商君之法,不知有秦王之政,太不像话啦。""商鞅本来就是大王您的仇敌,如今可不能放过他!""商商鞅大权在握,对大王您可不利啊!"
秦惠文王当然没有忘记当年商鞅给自己定罪的仇恨,便以"谋反"罪下令逮捕商鞅。
殷红的鲜血洒在渭水河畔
商鞅得信后连夜逃出咸阳,渡过渭水,向东奔去。一路上,商鞅无限感慨!他看到过去贫瘠的黄土地,如今已变成了千里良田;过去荒无人迹的不毛之地,如今出现了一个个人畜兴旺的村落。对这块倾注了自己毕生心血的土地,他充满了眷念之情,如今却要弃它而去……
天黑透了,马也跑得汗水淋淋,商鞅这时来到了函关(今河南省灵宝县南),他找了一家小客栈,准备投宿一夜,明天出关。客栈主人举着灯问:"客人,你可有验证(证件)?"
商鞅没有,客栈主人又说:"商君有令,不得收留没有验证者住宿。得罪了,客人,我若是收留你,不但我犯了死罪,邻居也要连坐,都要处死的。你快走吧。"
商鞅一听,正是自己新法中"连坐法"的规定,只好长叹,苦笑着离开了客栈,连夜出了关,到了魏国。
苦笑着离开了客栈
魏国并不欢迎他,一是因为商鞅曾率兵,夺去了魏国河西的大片土块,二是现在秦强魏弱,放走了秦国要犯,秦国怪罪下来,得罪不起。
商鞅提出借道去别的国家,魏国也不同意。商鞅没处可去,无可奈何只得又逃回秦国自己的封地。
秦惠文王调集大军,迅速包围了商邑,活捉了商鞅。
旧贵族们手舞足蹈,一致要求"车裂"商鞅,方解心头之恨。
秦惠文王亲自下令,5辆马车被赶到刑场,刽子手们将商鞅的头颅和四肢分别绑在5辆马车上。监刑官一声令下,马车向5个方向驰去,战国时期最杰出的改革家商鞅被5马分尸了,殷红的鲜血一滴滴洒在了渭水河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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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鞅虽然死去了,但他的历史功绩永远抹煞不掉。他的变法成果继续在秦国发挥着作用,它使秦国迅速富强起来,一跃成为战国"七雄"中最强盛的国家,为一百多年后的统一六国奠定了基础。
(编辑 黎平)